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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资源我需要，但股权占比得再谈。
而且我要求在协议里明确，首播内容的最终审核权归我，不能因为商业利益偏离揭露真相的核心。”
法务终于抬了抬头，推了推眼镜，伸手想去盖住那页协议：“林先生，‘最终审核权’这个说法太模糊。
我们可以约定‘重大内容变更需双方协商’，但完全由您决定，不符合我们的投资风险控制原则。”
双方的讨论像拉锯战，从股权谈到资源，从内容审核聊到风险承担，会议室里的时钟滴答作响，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向桌面。
林风正据理力争，眼角却瞥见年轻助理悄悄拿起手机，镜头对着桌面的协议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，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席。
刚走到走廊拐角，就听见两个保洁阿姨在低声议论：“刚才听张主管的秘书说，商业联合会昨天就派人来施压了，说要是龙腾敢和那个主播合作，就撤掉所有合作项目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刚才还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在楼下转，看着就不好惹。”
林风的脚步顿住，后背瞬间发紧。
原来龙腾资本的急切，是因为商业联合会的施压；
柳诗诗的“提醒”
，或许是在暗中示警；而助理的偷拍，恐怕是想把条款传给商业联合会的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，转身往会议室走——这场谈判，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，而是一场藏在暗处的较量，连柳诗诗这个“中间人”
，都站在了模糊的立场上。
回到座位时，张恒正拿着笔在协议上标注：“股权可以降到25%，但内容审核必须‘双方协商’。”
林风坐下来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，目光扫过柳诗诗紧绷的侧脸，故意提高声音：“25%的股权我可以接受，但‘双方协商’得加个前提——不涉及揭露商业黑幕的核心内容，否则免谈。
另外，刚才我好像看到助理在拍协议，不如我们把手机都交上去，专心谈？”
话音刚落，年轻助理的脸瞬间白了，张恒的笔也顿在纸上。
柳诗诗悄悄松了口气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
谈判暂时敲定框架，林风拿着修改后的协议草案起身告辞。
柳诗诗送他到电梯口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：“大厦正门左侧的巷子，刚才还有黑西装的人在晃，你走地下车库吧，我让保安送你到出口。”
林风刚走进地下车库，就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拐角走出来，为首的人手里把玩着林风的车牌照片，冷笑一声：“林主播，听说你要和龙腾合作？劝你再想想——要是合作成了，你下次能不能顺利开播，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林风攥紧公文包，身后传来保安的脚步声。
他抬眼看向那几人，语气冷硬：“我的事，就不劳你们操心了。”
说完径首走向保安的电瓶车，后视镜里，黑西装的身影还站在原地，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后背。
而电梯口的柳诗诗，正拿出手机拨打电话，屏幕上跳动的备注是——“商业联合会王秘书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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