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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希礼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他低头抿了口酒，目光扫过周围的宾客，才压低声音：“北方的工厂主是在闹，可我们有棉花——欧洲的纺织厂离了我们的棉花，根本转不动，就算真闹起来，他们也不敢怎么样。”
“可我听说，北方的军队在增兵，”
斯嘉丽追问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角，“上次有个商人路过塔拉，说华盛顿那边都在讨论征兵的事，艾希礼，这不是传言对不对？”
艾希礼的脸色沉了沉，他伸手碰了碰斯嘉丽的胳膊，语气带着点劝诫：“斯嘉丽，别想这些烦心事，今天是舞会，该高兴才对。”
说完他就转身走向梅兰妮，留下斯嘉丽站在原地，心里却翻起了浪——他明明知道战争要来了，只是不愿在这虚假的热闹里说破。
斯嘉丽走到窗边，看着草坪上奔跑的年轻人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：“检测到战争相关关键词：关税争议、军队增兵、征兵传言，信息筛选完成，建议优先关注物资储备与运输路线。”
她指尖轻轻按掉面板，目光落在远处的铁路上——那是塔拉到亚特兰大的唯一一条铁路，要是战争爆发，军队肯定会占了它，到时候棉花运不出去，粮食也运不进来，塔拉的人就得饿肚子。
“斯嘉丽，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？”
梅兰妮走过来，手里的手帕绣着朵百合，针脚细密得像她的性子。
“大家都在跳舞，你也来一起跳吧？”
斯嘉丽摇摇头，笑着握住她的手——梅兰妮的手很软，带着点凉意，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帕子。
“我有点累，想歇会儿。
对了梅兰妮，你们家的仓库里存了多少粮食和药材？最近天气总阴晴不定，我总担心会闹饥荒。”
梅兰妮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你想太多啦，我们家存了够吃一年的粮食，药材也有不少，都是母亲让仆人提前准备的。
不过你提醒我了，回去我就跟母亲说，再多存些盐和面粉，免得真出什么事。”
斯嘉丽心里松了口气，还好梅兰妮性子温和，没多想她的话——要是换了英迪亚，说不定早就追问起来了。
这时客厅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，塔尔顿家的老大举着酒杯站起来，声音大得盖过了钢琴声：“各位！
北方人要是敢来惹我们，我们就拿起枪，把他们打回老家去！
我们的棉花，就是最厉害的武器！”
人群里立刻响起附和声，杰拉尔德先生也站了起来，脸红通通的，大声说：“说得好！
我们奥哈拉家的男人，个个都是好样的，要是战争爆发，我第一个让斯嘉丽的弟弟去参军！”
斯嘉丽赶紧走过去，拉了拉杰拉尔德先生的袖子：“父亲，别乱说，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。
我们还是先管好塔拉的棉花，等秋收了再说别的。”
杰拉尔德先生愣了一下，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，酒气喷在她脸上：“我的女儿长大了，还会关心庄园的事了。
放心吧，爸爸心里有数，我们的棉花能卖个好价钱，就算真打仗，我们也不怕！”
他说着又和别人碰了杯，完全没注意到斯嘉丽眼里的担忧。
舞会一首闹到傍晚，斯嘉丽没怎么跳舞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宾客们闲聊。
她知道了洛克伍德家己经开始囤积盐和面粉，汉密尔顿家在亚特兰大买了不少治疗外伤的草药，还有几个家族的年轻人，偷偷报了名要去参军——这些消息像碎片一样在她脑子里拼起来，越来越清晰地指向一个结论：战争很快就要来了。
回家的马车上，波克打着哈欠说：“小姐，今天的烤肉真好吃，我还偷偷藏了一块，等回去给你热了吃。”
斯嘉丽笑了笑，没说话，她靠在马车壁上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棉花田，心里己经开始盘算：塔拉的仓库里有多少粮食？药材够不够用？棉花要是卖不出去，能不能用来换粮食？还有家里的仆人，要是战争来了，他们会不会留下来帮忙？
回到塔拉时，天己经黑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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