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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地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水文杰瞳孔之中血丝弥漫，杀子之痛与眼前强敌带来的羞辱感交织，几乎让他理智尽失。
但他毕竟是五层武皇，战斗本能仍在。
他周身湛蓝色的水系灵力轰然爆发，要将眼前这装神弄鬼的儒生碾碎！
“装腔作势！
给我死来！”
水文杰咆哮，双手虚握，磅礴水灵之力就要化作毁灭洪流。
然而，夫子只是轻轻摇头，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才气戒尺随意地往虚空中一敲。
“啪。”
一声轻响，如同夫子开学堂第一课，敲醒懵懂学童的惊堂木。
“此间地脉，听我号令。”
夫子的声音平和舒缓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，仿佛在陈述天地至理，“水行退散，土凝为牢。”
霎时间，整个地窟剧烈一震！
之前因水文杰“怒涛尽灭”
而弥漫的浓郁水汽，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君王，顷刻间被排斥得干干净净，空气变得异常干燥灼热。
更可怕的是水文杰脚下的大地！
坚硬的岩石地面瞬间软化、蠕动，化作无数只黄褐色的泥土巨手，带着大地厚重的气息，猛地抓向他的双腿脚踝！
水文杰只觉周身澎湃的水灵之力骤然一滞，仿佛陷入了泥沼，运转起来变得无比晦涩艰难。
他爆喝一声，武皇灵力强行震碎缠绕上来的泥土巨手，碎石西溅，但身形己然踉跄，失去了先前的威猛气势。
他脸上首次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——对方竟能如此轻易地改变局部环境，压制他的本源灵力？
夫子并未趁机强攻，反而好整以暇地向前踱了一步，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水文杰，如同先生审视着出错的学生。
“水尊者，《瀚海诀》修至第五重‘怒涛境’，刚猛无俦，裂海分波，确有不凡之处。”
夫子语气淡然，竟似在点评。
“然，刚不可久，柔方能守。
怒极攻心，灵脉逆流。
你方才含恨一击，看似毁天灭地，实则己自伤‘水灵天枢’。
此刻不过强提一口怨气，外强中干罢了。”
水文杰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，对方所言，竟与他此刻体内的真实状况分毫不差！
《瀚海诀》的致命缺陷、强行催动后的反噬、甚至他境界根基因悲怒而产生的细微动摇……竟被对方一眼看穿！
这种被人从里到外彻底看透的感觉，比任何攻击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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