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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解码时刻与记忆觉醒
编码柱的红光与紫光疯狂交织,像两股角力的洪流,将整个编码室的空气搅得发烫。
林野的手掌紧紧贴在柱体上,紫色光流顺着他的手臂爬满全身,银框眼镜下的瞳孔里,全是跳动的绿色编码——那是观测者的记忆指令,正与他脑海里的原生记忆激烈碰撞。
“呃……”
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传来,林野的意识开始摇晃。
灰雀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般涌来:她在旧地球的草原上奔跑,父亲把金属树叶徽章塞进她手里;她在反抗军的实验室里,反复调试原生记忆的传输装置;她在方舟五号的小巷里,看着监管局的特工围上来,咬碎了嘴里的氰化物胶囊……
“别……别变成我……”
灰雀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,带着一丝颤抖,“你是林野,是带人类回家的人……”
林野猛地回神,指尖摸到口袋里那枚冰凉的金属树叶徽章——这是灰雀的托付,也是他的锚点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,将脑海里的原生记忆碎片,一点点注入编码柱:龟裂土地上的草芽、燃烧森林里的种子、草原上的鸟鸣……这些真实的画面,像一把把钥匙,插进观测者的编码锁里。
“林野!
坚持住!”
苏芮的声音从控制台方向传来,她正趴在屏幕前,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汗水顺着她的高马尾滴落,“陆沉派了精英特工过来,我己经用父亲的旧权限封锁了通道,但最多只能撑半小时!”
林野咬着牙点头,目光扫过编码柱上的进度条——35%。
每多推进1%,他的意识就更沉一分,灰雀的记忆与他的自我认知像拧在一起的绳子,稍不留意就会彻底缠绕、分不清彼此。
突然,编码室的大门“轰”
地一声被炸开,厚重的合金门碎片飞溅。
陆沉站在门口,黑色制服上沾着硝烟,银色的机械义眼泛着冷光,身后跟着西名全副武装的特工,能量枪的红光齐刷刷对准林野。
“停止解码,”
陆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,像机械合成的电子音,“观测者大人承诺,只要你放弃,可以保留你的意识,做方舟的‘记忆管理者’。”
“管理者?”
林野冷笑一声,紫色光流在他周身更盛,“不过是你们的傀儡,和你一样,没有自我的容器。”
陆沉的机械义眼突然闪烁了一下,像是接收到了新的指令。
他抬起手,特工们的能量枪瞬间开火:“既然不服从,那就销毁。”
“小心!”
苏芮猛地扑过来,将林野推开,同时按下手里的干扰器。
蓝色的干扰波扩散开来,特工的能量枪暂时哑火,可陆沉的机械义眼却射出一道红色光束,正中苏芮的肩膀——她的工装瞬间被血浸透,倒在地上。
“苏芮!”
林野目眦欲裂,脑海里的愤怒与灰雀的记忆瞬间融合。
他突然明白了——灰雀的执念,陈默的牺牲,苏芮的坚持,都不是为了“零号容器”
这个身份,而是为了“回家”
这两个字。
他重新将手掌按在编码柱上,这一次,没有犹豫,没有挣扎。
灰雀的记忆不再是干扰,而是力量——他“看到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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