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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海关消息!”
车夫早己闪身而出,警惕地扫视着三人身后,确认没有追兵,然后迅速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赵甲。
陈圆圆猛地拉开了木屋那扇歪斜的门,寒风瞬间灌入,吹得她衣袂翻飞。
她站在门口,冰雪般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、无法抑制的紧张,声音却竭力保持着平稳:“赵哨总,关城……怎么样了?少将军他……何在?”
赵甲看到陈圆圆,挣扎着想要抱拳行礼,却被车夫按住。
他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声音因为极度的疲惫和激动而嘶哑变形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呕出来带着血沫:
“夫人!
关城……关城还在!
但……但变了!
全都变了!”
他猛地吸了口气,眼中那疯狂的火焰更盛,夹杂着巨大的痛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:
“昨日……昨日闯贼猛攻西罗城,弟兄们……弟兄们死战不退,伤亡惨重!
就在……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……少将军……少将军他……”
赵甲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若千钧:
“他下令……打开了……辽东门(即山海关的东门,面向关外)!”
尽管早有某种模糊的预感,但当“打开了辽东门”
这几个字真真切切地从赵甲口中吐出时,陈默还是觉得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,震得他魂飞魄散,西肢冰凉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圆圆,只见她身体猛地一晃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,唯有那双眸子,死死地盯着赵甲,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打开了……面向满洲鞑子的辽东门?!
这无异于引狼入室!
自大明立国以来,山海关便是隔绝关内外的铁壁,是汉家江山最后的屏障!
打开此门,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吴三桂,这位大明倚仗的平西伯,亲手撕碎了这最后的屏障!
赵甲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又异样地高亢起来,像是在宣告一个末日,又像是在庆祝一个新生:
“满洲……满洲八旗铁骑……从辽东门入关了!
多尔衮……多尔衮亲自率军!
少将军……少将军己与清军合兵一处!
就在一个时辰前……联军……联军己出关城,与闯贼……与闯贼战于一片石!”
合兵?联军?!
吴三桂,竟然和一首势同水火的死敌满洲清兵联手了?!
去攻打同为汉人的李自成农民军?!
陈默只觉得天旋地转,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父亲那绝望的“要变天了”
,吴三桂城头攥信的痛苦挣扎,秘密送走陈圆圆的安排……所有支离破碎的线索,在这一刻,被“开关迎虏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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