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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皇，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，看出一丝玩笑的成分。
但他看到的，只有认真。
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“父皇，”
萧琰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狂跳。
“君无戏言。”
“朕，一言九鼎。”
萧启元的声音，斩钉截铁。
好！
赌了！
萧琰的眼中，瞬间燃起了熊熊的斗志。
为了自由，今天就把压箱底的货全掏出来！
他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萧琮，拱了拱手。
“大哥的‘仁’与‘法’，西平八稳，是治国之正道。”
“但恕儿臣首言，这更像是太平盛世的守成之策。”
“何解？”
萧琮虚心请教。
“所谓仁政，若无雷霆手段以为辅，则易沦为软弱可欺；所谓法度，若无仁心体恤以为本，则易变成苛政猛虎。”
萧琰侃侃而谈，仿佛换了个人。
“说白了，大哥的策论，像是一篇完美的文章，字字珠玑，无可挑剔。”
“但治国不是做文章，天下万民，也不是一个个等待被安排的文字。”
他又转向了脸色铁青的二皇子萧珏。
“至于二哥的‘强’，就更有意思了。”
萧琰的嘴角，勾起一抹熟悉的，带点嘲讽的弧度。
“二哥想用强权和铁腕，让百姓畏惧，令西夷臣服。”
“听起来很威风，但这就像一个江湖莽夫，总以为自己拳头最大，就能当武林盟主。”
“你！”
萧珏怒目而视。
“别急嘛二哥。”
萧琰摆了摆手。
“我问你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”
“你把船上的人全都用锁链捆在座位上，不许他们动弹，这船是安稳了，可若是遇上大风大浪，他们是帮你划桨，还是盼着你这艘破船早点沉？”
“强权，能得一时之畏，却得不了一世之心。”
“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，不是看它的刀有多锋利，而是看它的人心，有多凝聚。”
两番话，将两位皇子的策论批驳得体无完肤，却又让人挑不出错来。
萧启元的眼中，赞许之色越来越浓。
他饶有兴致地问道：“那么，依你之见，该当如何？”
终于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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