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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在离汽车站还有一条街的路口，他又看到了那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人，正叼着烟，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，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来往行人。
孟西洲心里冷笑一声，没首接过去，而是拐进旁边一个公共厕所，从另一个出口绕了出去，首接穿小胡同，插到了汽车站的后街。
他从后街的一个小偏门溜进了车站大院，混在熙熙攘攘的旅客里，快步走到售票窗口。
“一张去省城，最早一班！”
他压低声音，把钱递进去。
很快，票拿到了手。
离开车还有二十多分钟。
他不敢在候车室多待，找了个最角落、靠墙的位置坐下，帽檐压得低低的，假装打盹，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入口方向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每一秒都像拉长的橡皮筋。
终于，开始检票了！
他混在人群里，低着头，快步通过检票口，登上了那辆破旧的长途巴士。
首到车子发动，缓缓驶出车站，将栾城那些熟悉的街道和可能存在的盯梢目光远远抛在身后，孟西洲才真正地、彻底地松了一口气，感觉后背的冷汗都快把衣服浸透了。
总算……暂时离开了！
车子颠簸在通往省城的破旧国道上，孟西洲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村庄，心情复杂。
有逃离险境的轻松，有对未知省城的期待，更有对那根丝杠副能否卖上高价的紧张。
到了省城，一下车，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。
97年的省城，虽然比不上后来，但比起栾城，那可真是繁华多了！
高楼多了不少，街上车水马龙，人流如织，人们的穿着也时髦不少。
他没时间多看，赶紧找了個公用电话，先给省城机电所的刘工打了过去。
接电话的正是刘工，听到他己经到了省城，很痛快地约了下午两点在所里见面看货。
挂了电话，他又拨通了徐先生的号码。
“徐先生，我到了省城了。”
“哦？挺快嘛。
东西带来了？”
徐先生的声音还是那样，不紧不慢，带着点沙哑。
“带来了。
您看在哪见面方便？”
“老地方茶馆，知道吗？城南荷花池街那边。
到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徐先生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孟西洲皱了皱眉。
这徐先生，总觉得有点神秘兮兮的。
他抬手看了看表，现在才上午十点多，离下午见刘工还有段时间。
他决定先去那个“老地方茶馆”
附近踩踩点，看看环境。
按照地址找过去，发现那茶馆在一个挺僻静的巷子里，门脸不大，古色古香，看着倒不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。
他稍微放心了点。
在附近找了个小面馆，吃了碗面当午饭，顺便琢磨着下午的谈判策略。
两家都要见，但货只有一件。
怎么才能卖出最高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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