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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美得，就像一场排练了无数次的百老汇戏剧。
爷爷用一个意外的设定，把谋杀的性质降到最低。
又用为家族牺牲的崇高动机，把罪行彻底英雄化。
最后，再让二姑妈以一个愚孝女儿的身份登场争相认罪，从而彻底坐实他伟大父亲的形象，顺便把二姑妈自己也从凶手的嫌疑中彻底摘了出来。
一箭三雕。
好一招我即罪孽。
沈迟的后背，也早就被冷汗浸透。
他终于明白，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。
这个老人，他不是在撒谎。
他是在创造现实。
他用自己绝对的权威和情感操控能力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黑的说成白的。
还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相信，这就是唯一的真相。
“好了，都别哭了。”
顾远山好像也耗尽了所有力气，他扶起自己的女儿，声音疲惫的对所有人说：
“事情，你们己经知道了。
这是我顾远山一个人的罪，跟顾家任何人无关。”
他转向林书文，那双流过泪的眼睛里重新恢复了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“林先生，现在你得到了你的真相。
说吧，你想要什么补偿？钱？顾氏的股份？还是一个正式的登报道歉？”
“只要我这个老头子能做到的，一定满足。”
他三言两语，就将一场关乎正义与罪恶的审判，重新拉回了“利益交换”
的层面。
林书文站在那里，脸色变幻不定。
他彻底输了。
他所有的准备，在那句是我面前，都变成了笑话。
他甚至没法再指控顾远山在撒谎，因为那样，就等于是在否定这位悲情英雄的伟大牺牲，会瞬间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。
“老先生，言重了。”
最后，林书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我只是……为了求一个真相。”
“既然真相如此……那……”
他再也说不下去。
因为他知道，自己己经从一个复仇者变成了一个敲诈勒索的小人。
“送客。”
顾远山对福伯轻声说了一句。
然后，他最后看了一眼顾清茹和沈迟。
那眼神平静深邃，却带着一丝冰冷的、只有他们能读懂的警告。
那眼神分明在说：
“游戏，到此为止。”
“现在，回到你们的观众席上，安静地，把这场葬礼看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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