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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屋里，油灯如豆，昏黄的光，将爷孙俩的影子，拉得很长。
桌上，摆着一碗鱼粥，两个烤窝头。
这是他们以前，最常吃的食物。
爷爷默默地喝着粥，眼神，却时不时地，瞟向坐在对面的孙儿。
陈凡吃得很慢，很安静。
他能感觉到爷爷的欲言又止。
“爷爷，您想问什么，就问吧。”
陈凡放下手中的窝头，开口说道。
爷爷的身体，僵了一下。
他放下碗，叹了口气。
“凡儿，你……你是不是，成了……书上说的那种，仙人？”
他问得小心翼翼，仿佛怕触碰到什么禁忌。
“是。”
陈凡点了点头，没有隐瞒。
“我得到了一些奇遇，踏上了修仙之路。”
“那……那黑水宗的人，也是你……”
“也是我杀的。”
陈凡平静地接过了话。
“从宗主，到长老，再到那些弟子，一个，都没留。”
爷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他虽然己经猜到了，但亲耳听到孙儿承认，那种冲击力，还是让他心脏狂跳。
那可是一个宗门啊！
一个压在他们头上，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庞然大物！
就这么，被自己的孙儿，一个人，给灭了？
“凡儿，你……你杀了那么多人，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有麻烦？”
爷爷最担心的，还是这个。
在他朴素的观念里，杀了人，就要偿命。
更何况，杀的，还是一群“仙师”
。
“麻烦，肯定会有。”
陈凡的语气，依旧平淡。
“黑水宗，只是东海郡一个三流宗门的上门走狗。”
“狗死了，主人，迟早会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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