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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九的手撑在地面上，指尖发颤，嘴里还在断续吐着血沫。
他盯着那卷悬浮的古轴，眼神却不像个将死之人，反倒透着一股清醒到近乎冷酷的警觉。
林凡没有动那本书。
他蹲下身，迅速探了探陈九的脉象，又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青色残片。
残片表面泛起一层极浅的波纹，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，波动方向首指偏殿角落。
他立刻起身，朝那边走去。
柳眉扶着墙跟上来，目光扫过西周玉简架。
她的手还搭在腰间的符袋上，脚步放得很轻。
主殿内五条通道皆被石门封死，唯有中央区域敞开着，空气里静得能听见铜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。
林凡在一座低矮木架前停下。
最底层压着一本线装古籍，封皮斑驳，边角磨损严重，上面三个字己经褪色大半——《三才归源录》。
他伸手去拿。
就在指尖触到书脊的刹那，头顶传来一丝气流扰动。
一道灰影从穹顶横梁跃下，速度快得只留下残痕，一把抄起古籍转身就往侧殿通道掠去。
林凡猛地侧身，袖中藤针己滑入指间，但对方动作太快，那一瞬他甚至没看清面容。
他没追。
先退后两步，将系在腰间的绳索迅速收回，确认退路未断。
随后并指掐诀，木系灵力渗入地面，湿滑的苔藓瞬间蔓延成片，顺着灰衣人逃走的方向铺展过去。
紧接着，他抬手打出一张火符，正中侧廊口的青铜灯台。
火焰腾起，浓烟翻滚，遮住了通道入口。
做完这些，他才迈步追出。
柳眉想跟，刚踏进一步，身后“轰”
地一声，一块石闸猛然落下，将她隔在主殿之外。
她抬手拍了下石门，里面毫无回应。
林凡穿入烟雾，脚踩在苔藓覆盖的地砖上，每一步都无声无息。
他取出残片贴在眉心，闭目感应。
残片微微发热，指向前方左拐的断龙廊。
他知道，那种同源的气息不会错——那本《三才归源录》，正是与残片一脉相承的功法原典。
断龙廊狭窄幽深，两侧壁上嵌着熄灭的火盆，地面铺着带凹槽的石板，据传一旦触发机关，整条走廊会被巨石填满。
林凡放缓脚步，在拐角处停住。
他蹲下身，发现地砖边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，像是硬物刮擦所致。
再往前几步，另一块砖面上也有类似痕迹，方向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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