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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慌。
早在藤蔓出手的同时，他己悄然将一丝残片气息渗入地下——那东西对古物有微弱感应，而这片山谷的禁制残骸，皆出自同一套体系。
他赌的，就是这股共鸣能干扰灯焰的稳定性。
绿焰洒落第三滴时，忽然一顿。
灯身轻颤，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牵引。
灰袍人眉头终于皱起。
他低头看向灯芯，又缓缓抬眼，望向林凡。
“你动了匣子？”
他问。
林凡沉默。
他没有动铜匣，但他用残片的气息模拟了开启的波动。
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尝试，稍有不慎，就会引发真正的反噬。
但现在，它奏效了。
灰袍人不再犹豫。
他左手猛然下压，青铜灯整个沉入胸前水流，绿焰瞬间收缩，继而爆发。
一股肉眼可见的波浪自灯口喷涌而出，呈环形扩散，所过之处，沙石翻卷，岩壁剥落。
林凡来不及躲避，护体光罩被正面击中。
咔——
裂纹蔓延，从肩头一路延伸至腰侧。
他闷哼一声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，身体被冲击掀飞，重重撞在断崖岩壁上。
碎石簌簌落下，砸在肩头，手臂一软，玉盒险些脱手。
两名修士也被余波扫中，双双瘫倒，再无力起身。
灰袍人缓步上前，每走一步，水压便加重一分。
他停在谷中高台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。
“最后问一次。”
他说，“交出残片与玉盒，留你全尸。”
林凡靠着岩壁，缓缓抹去嘴角血痕。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将右手悄悄探入怀中，指尖触到一片温润的青色。
残片还在。
他闭了闭眼，再睁时，目光己沉静如深海。
然后，他忽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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