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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满头白发扎成道士髻，手腕上戴着一串青铜色念珠，情绪激动地挥舞着考古铲。
“这是国家一级文物！
不能随便搬动！”
郑教授的声音嘶哑，“老周是发现这个墓葬的第一人，他的死......”
许沉跨过警戒线：“郑教授？我是特别调查组的许沉。”
老人猛地转身，许沉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青铜色光泽。
更奇怪的是，当他激动时，太阳穴附近的血管会隐约呈现金属色泽。
“你们来得正好！”
郑教授一把抓住许沉的手臂，力道大得惊人，“告诉这些外行，万历年的冥婚礼有多重要！
老周用命换来的发现不能......”
洛天阳突然插话：“您说的冥婚礼，是指《明实录》里被删去的那段吗？关于沈茹和恭亲王世子合葬的事？”
郑教授像被雷击中般僵住，缓缓转向洛天阳：“你怎么知道......”
他的目光落在洛天阳无意间露出的星图纹身上，瞳孔骤然收缩，“星眷者？不可能......守灯人明明己经......”
许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：“您也知道守灯人？”
老教授突然闭嘴，拽着他们走向发掘坑。
坑底躺着身穿道袍的尸体，正是郑教授口中的“老周”
。
死者双目圆睁，嘴角同样带着那种诡异的微笑，但面部没有青铜化迹象。
他枯瘦的手中紧抓着半面青铜镜，镜框上的星图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
“一小时前，老周打电话说找到了沈茹墓的陪葬品。”
郑教授压低声音，“他说镜子里有东西在动......”
老人突然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青铜色液体，“我赶到时，他己经这样了，但镜子上多了这个......”
他指向青铜镜背面新出现的刻痕——一个歪歪扭扭的“囍”
字，与西安金人用碎片拼出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洛天阳的星图纹身突然灼痛，他撕开衣领，发现代表上海的那颗星正泛着血光。
与此同时，许沉的声波成像仪自动启动，显示出惊人的画面——老周的尸体内部，脊椎上整齐排列着十三个青铜色光点，与活俑体内的星图如出一辙。
“不是八起命案......”
许沉喃喃道，“是九起。
老周是第一个祭品，只是现在才被发现。”
郑教授突然剧烈颤抖起来，他踉跄着后退几步，青铜色血管从颈部向面部蔓延：“他们来了......”
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可怖，“镜子里的新娘要完成那场中断了西百年的婚礼......”
老教授的手腕突然裂开，却不是流血——青铜色的菌丝喷涌而出，在空中组成一个华丽的风冠形状，与钟小雨菌丝展示的图案完全吻合。
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——像是青铜器摩擦，又像是女子轻笑，从地底深处传来：
“吉时己到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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