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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把它掏出来，残片就悬浮到空中，指向通道深处。
“它在引导我们。”
许沉扶起林幽，“你能继续前进吗？”
林幽艰难地点头，脸色惨白：“频率在伤害我...但同时也让我看得更清楚。”
她指向通道尽头，“那里有一个站台，比零号站更古老。
有一列列车在等我们。”
他们加快脚步，通道终于通向另一个站台。
这个站台比零号站小得多，风格古老得像是上世纪初的作品。
站台边缘的铁轨上，静静地停着一列只有两节车厢的老式地铁列车。
车厢外壳锈迹斑斑，但窗户出奇地干净，里面透出温暖的黄光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，透过窗户能看到车厢内有乘客的身影——他们或坐或站，姿势自然得像是普通通勤者，只是全都静止不动。
“这不是时间重叠。”
林幽的声音发抖，“这是真实的...那些是最近失踪的人。”
许沉走近列车，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况——那些“乘客”
确实穿着现代服装，但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，眼睛全部闭着，胸口没有起伏。
与其说是人，不如说是精细制作的蜡像。
“他们被抽空了。”
许沉突然明白了，“只剩下外壳。
内在的东西...被城市之心吸收了。”
列车门突然打开，发出气压释放的嘶嘶声。
车厢内的灯光闪烁几下，变得明亮起来。
一个机械女声从站台某处响起：“前往城市之心的末班车即将发车，请乘客尽快上车。”
许沉看向林幽，后者正盯着自己的双手——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，她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与墙壁上相似的锈红色纹路。
“我的身体在...共振。”
她抬起头，异色瞳孔几乎发光，“许沉，我觉得这列车会带我们找到答案，但可能无法带我们回来。”
许沉握紧转换器残片，它己经热得几乎握不住：“我们没有选择。
如果城市之心真的在苏醒，而屏障又损坏了...”
他率先踏上列车，林幽深吸一口气跟上。
车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，列车缓缓启动，向着隧道深处的黑暗驶去。
透过车窗，许沉看到站台墙壁上的锈迹重新组合，形成一张巨大的人脸。
那张脸分明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，嘴型清晰地重复着三个字：“关掉它。”
然后列车驶入黑暗，站台和墙壁人脸都消失在视线中。
车厢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，黑暗中，许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，呼出的气息带着古老的腐锈味。
“欢迎回家，双瞳者。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，“城市之心己经等你很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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