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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仁和医院像一座巨大的墓碑，沉默地矗立在江城灰暗的天际线下。
许沉站在医院天台上，黑刃插在水泥地面，刀身上的殄文泛着暗红色的微光。
风卷着雨后的潮湿气息拂过脸颊，却驱散不了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腐甜味——像是浸泡过久的胎盘混合着青铜锈的气息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杜岩的龙化左臂鳞片己经恢复如初，暗金色的光泽在晨光中流转。
他手里拎着一个沾血的帆布包，里面装着从徐世昌办公室搜出的所有资料。
“查清楚了，”
杜岩的声音低沉，“过去二十年，江城共有西十九名产妇在分娩时突发死亡，尸体全部捐赠给了医学院——但其中有七具尸体的接收记录是伪造的。”
他抖开一张发黄的照片，上面是七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成一排，每人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相同的青铜戒指。
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日期：2003.5.17，第七期进修结业留念。
“进修？”
许沉冷笑，“是学习怎么用孕妇养鬼婴吧。”
钟小雨的阴耳突然颤动，那些结晶化的螺旋孔洞里渗出丝丝黑血。
她踉跄着扶住栏杆，菌丝不受控制地钻入地面：“下面......还有东西......”
她的声音变成了无数婴儿的呓语，黑色菌丝在地面组成一幅扭曲的地图——仁和医院地下三层的结构图上，标着一个鲜红的叉，位置正好在旧锅炉房的正下方。
地下室的铁门被血锈蚀得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。
莫里斯的血晶臂铠燃起金红烈焰，一拳轰在门锁位置。
铁门吱呀着打开，扑面而来的不是霉味，而是一股浓郁的奶香，甜得让人作呕。
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，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三十平米见方的密室中央，摆着一个青铜铸造的巨型摇篮。
摇篮里铺满了腐烂的襁褓，每块布料上都用血画着不同的符咒。
而摇篮上方悬挂着七具干瘪的胎儿尸体，被青铜丝吊在空中，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最骇人的是墙壁——密密麻麻的婴儿手印从地面一首延伸到天花板，有青紫色的，有暗红色的，还有完全漆黑的。
那些手印层层叠叠，像是无数婴孩曾在这里绝望地拍打求救。
“这是......”
林幽的机械臂扫描着青铜摇篮，“某种培养器？”
王猛的青铜剑突然自行出鞘，剑尖指向摇篮底部。
陆沉舟用机械臂掀开襁褓，露出下面刻满殄文的青铜板。
板上七个凹槽，其中六个嵌着不同颜色的蜡块，每个蜡块里都封存着一缕胎发。
“七星养鬼阵的母版。”
王猛的声音发紧，“徐世昌那套是模仿这个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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