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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大学物理楼三层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，给所有物品蒙上一层冷色调。
康教授——许沉母亲当年的同事——正弯腰观察显微镜下的锈迹样本，灰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一个结。
“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康教授首起身，摘下老花镜用力擦了擦，“结构太规则了，像是某种...声波指纹。”
林幽凑近观察窗：“能解释得通俗点吗？”
康教授走向旁边一台老旧的频谱分析仪，将样本放入检测槽：“知道化石是怎么形成的吗？矿物质逐渐取代有机组织，但保留了原始结构。”
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，“这些锈迹也是类似原理，只不过它化石的不是生物组织，而是声波。”
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，最终稳定成一个复杂的图案。
许沉眯起眼睛——那图案与他在竖井中看到的黑影表面极为相似。
“声波化石？”
许沉问道，“这技术上可行吗？”
“理论上，某些特殊矿物在特定条件下可以记录声波振动。”
康教授调出另一组数据，“但需要极其精确的频率和我们现在还无法复制的能量场。”
他指向一组异常数据峰值，“而这些样本中记录的频率...根本不是人类听觉范围内的声波。”
林幽的异色瞳孔微微收缩：“我能看到它们。
锈红色，像老化的血管。”
康教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后突然想起什么，转向许沉：“你母亲当年研究过类似现象。
1998年，地铁三号线施工时挖出了一些奇怪的石板，上面有类似的波形图案。”
他翻出一本积灰的笔记本，“当时她认为那是某种远古声波技术的遗迹。”
许沉心头一震：“那些石板现在在哪？”
“不知道。
挖掘后一周就被军方秘密运走了。”
康教授压低声音，“但你母亲留了心眼，偷偷做了拓片。”
他翻到笔记本最后，取出几张发黄的描图纸，上面是用铅笔拓印的奇怪符号，“她相信这些符号记录着某种保护机制，能抵御地下声音的影响。”
许沉接过拓片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那些符号与他转换器残片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康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，“你母亲失踪前寄给我的，说要等她儿子长大后再转交。
我想现在到时候了。”
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，显示年轻时的许青岚站在地铁隧道里，身旁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环，表面刻满与拓片相同的符号。
照片背面写着：“屏障仍在运作，但城市之心正在醒来。
当歌声停止时，保护也将消失。”
“这是哪里？”
许沉急切地问。
康教授摇头：“照片没有标注地点。
但你母亲提到过零号站，一个从未对公众开放的地铁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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