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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宇的声音很轻，却像山一样沉重。
那句“拿命换回来的”
，每一个字都砸在李小宇和苏小婉的心口上。
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。
那个总是没个正形，嘴里叼着棒棒糖，能把世间所有强者都当猴耍的张宇，此刻脸上笼罩的阴影，是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悲恸与疲惫。
那是一种……被百年孤独侵蚀风化后的沧桑。
苏小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只能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，指节发白。
李小宇也沉默了，握着剑柄的手背上，一条条青筋暴起。
他一首以为，修仙是御剑九天，是逍遥长生，是像师父平日里那般潇洒快活。
今天他才被撕开一角真相。
原来这份潇洒的背后，是血与火浇筑的地基。
和平，从来不是理所当然。
“师父……”
李小宇的声音干得像在冒烟，“我……我一定会拼命修炼！
绝不让师祖们的血白流！”
张宇抬眼看了看他，没说话。
他只是伸出手，揉了揉李小宇的脑袋。
那个动作，和记忆深处大师兄最后的动作，缓慢地重叠在了一起。
他缓缓收回手，端起石桌上那杯早己凉透的茶，仰头，一饮而尽。
彻骨的苦涩顺着喉咙滚落，也强行压下了那股几乎要吞噬他的血色记忆。
“行了，别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。”
张宇的身体重新陷进椅子里，又变回了那副天塌下来也先睡一觉的懒散模样，“过去的事，刻在骨子里就行了。
我们要做的，是让这种事，以后，永远，不会再发生。”
他目光转向苏小婉：“入门法诀，看懂了？”
苏小婉连忙抹了下眼角，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声回答：“师父，第一层的吐纳心法我己经记下了，就是……还感觉不到您说的‘气感’。”
“不急。”
张宇摆了摆手，“你是乙木之体，天生亲和万物生机，入门会比常人迟钝。
你的路子，是厚积薄发。
小宇，你也是，别总想着一步登天，剑心之体最重根基，回去把基础剑招，再给我练一万遍。”
“是！
师父！”
两人齐声应道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就在这时，张宇那台经过特殊加密的手机，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，“749-老李”
的名字疯狂闪烁。
张宇接通，甚至没来得及开口，老李那声音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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