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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原本清澈的眼睛正静静盯着他，异样深邃，透着哀也似的浓雾。
没有精力去探寻这份哀伤源自何处，萧扶光缕缕头发后想坐起身，却在起身瞬间被紧紧抱住，『扶光，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？』
这个问题萧扶光回答过几千遍，嘴角肌肉本能而麻木地执行流程：『当然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。
』
『那我们会永远不分开吗？』闻承暻抱得更紧，几乎让萧扶光有些卡脖子的窒息。
萧扶光不懂这两个问题有什么不同的。
但他既不想探究根源，也不想引起争吵，于是处于惯性回答道：
『当然，我们永远不会分开。
』
可过分爽快地回答并没有引起闻承暻的高兴。
相反，那静静注视萧扶光的眸子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良久，师兄垂眸，眼底涌动的哀雾愈发浓稠，『扶光，你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家吗？』
萧扶光打心底里厌烦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，但看到闻承暻失魂落魄而惶恐不安的眼睛，又实在很难说什么重话，于是他撒谎道：
『当然喜欢，这万千灯火总有一盏为我而留，每天我一回家，就能看到满桌香喷喷的饭菜，和温柔美丽的你，我还有哪里不开心呢？』
『那你会爱上别人吗？』
『今生今世除了你，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。
直到海枯石烂，我的心头也刻着你的名字。
』萧扶光拉起闻承暻的手背轻轻一吻，『所以，我们能去吃早饭了吗？』
闻承暻双眼水色潋滟，似笑非笑，直到那水色几乎要溢出眼眶了，他才淡淡道：『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。
』
萧扶光心头一刺，愣在原地。
良久，他哼笑一声，起身穿好衣服。
饭桌上，两人面对面坐，相顾无言。
盘子里的荷包蛋，端上来是两个，撤下去还是两个，闻承暻没给他夹。
『算了，别赌气啊。
你说你都有家室了，还跟我们这些野狗一起浪个啥，早点回去呗。
』
萧扶光有些泄气自嘲，婚姻让他变成一个挂件，做什么都要获得闻承暻的同意。
他于是敲敲桌面，『他管不着！
我偏要去，他不同意也得同意。
』
这句话三年前萧扶光也说过，那时他也是想出去玩，偷偷骗了师兄说是刑部有紧急公文要值夜。
结果饭桌上还没开始吹牛，师兄就推开包厢门，笑着走进来。
他就跟个小鸡仔一样被提留走了。
他当时还很愧疚，有被抓包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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