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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没了声音。
琴酒盯着猫眼，看见那人低着头，肩膀微微耸动，像是在挣扎着。
后颈的血还在滴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，和他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对比，显得格外刺眼。
就在他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，像是人没撑住倒在了地上。
紧接着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，然后是额头抵着门板的轻响，那声音轻得像叹息：“我知道他们的交易地点。”
琴酒的动作顿住了。
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，枪口依旧稳稳地对着门板，指腹却在轻轻压在扳机上。
“什么交易？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门外的人似乎愣了愣，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接话。
过了几秒，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急促：“军火…他们跟意大利来的人做交易，我偷听到了时间和地点。”
“意大利？”
琴酒重复这几个字，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。
组织追查了半个月的跨国军火线，源头正好指向意大利的一个地下组织，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线索。
琴酒的目光透过门板往门外刺去。
意大利的军火线，这小子嘴里蹦出来的词，竟精准地踩在了组织的追查节点上。
“具体时间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像蛇吐信子般带着危险的嘶嘶声。
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，似乎在权衡该不该说。
过了片刻，他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地挤出来：“后…后天凌晨三点，码头区的废弃冷冻库，编号七…”
琴酒的指尖猛地收紧。
码头七号冷冻库，那地方几年前因氨气泄漏废弃，四周都是残垣，确实是黑市交易的绝佳地点。
更重要的是，组织的线人曾提过，那片区域近期有不明势力活动，只是一直没抓到实证。
“你怎么确定是意大利人？”
他追问，枪口在门板上轻轻磕了一下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像是在催促，又像是在警告。
“我听见有人打电话，对方说的是意大利语，还提到了什么家族…我以前在餐馆打零工，听过客人说这种话。”
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，底层混混的身份、有限的见识，刚好能解释他为何只知道这些碎片信息。
可琴酒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。
荒川组这种货色，根本没资格接触意大利的“家族”
级交易，这背后必然有推手。
而眼前这小子，是棋子，还是诱饵？
他看了眼时间，距离伏特加抵达只剩二十五分钟。
再耗下去，只会节外生枝。
“转过身，双手放在脑后。”
琴酒突然下令，声音里的冷硬不容置疑。
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大概是那人挣扎着照做了。
琴酒透过猫眼打量，看见那年轻人背对着门站着，后颈的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红，双手举得有些僵硬，明显是紧张到了极点。
这副模样，倒有几分真实的怯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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