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瑛太妃见他似要动怒，立即摆出防备的姿势，正想要上前阻止宋颂，却看见萧玉对她小幅度摇了摇头。
白夜教主不是嗜杀之人，更不像瑾王一般贪恋江山与权力，否则他不会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，更不会孤身来到县衙。
他只想谈判，或是交换。
用他能做的全部，为瑾王换一条生路。
而宋颂的话正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。
“我理解，我当然能理解。”
“皇室视双胞连子为不详，或许自你出生就被偷偷送出宫外，终日见不得光，而瑾王这个兄长却从未嫌弃于你，反而对你关爱有加，时常爱护。”
“自然了，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，但对于从小无亲无友的你来说，这个高贵温蔼的兄长成了你生命中的一道光，将你从孤寂与自我怀疑中救了出来。”
“长大后，因你二人长相相似，他竟愿让你以他的身份在外结交女子，教养子侄，你有了更多亲人，体会到了渴望已久的幸福，满足，于是心中更加感激。”
“这时，他在你面前提起心中的抱负宏图，请你助他达成心愿，你根本无法拒绝。”
宋颂抬眼，目光怜悯。
“也许你听到的计划中，不包括让心仪你的女子入宫为妃，更不包括毒害当今陛下的性命，但当他真的做了之后，你只能跟从。”
“只因在几十年的生命中，你只有他，你绝不能接受被他失望，厌弃。”
白夜教主唇角微动，呼吸急促起来，他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。
廊下的瑛太妃终于听懂了始末，恍然道：“我还当恬太妃脑子坏掉了要谋逆造反，所以她入宫为妃，只是为了帮你们做事！”
“不只恬太妃，恐怕还有蒋鸢儿。”
宋颂眯眼道，“否则，她不会一夜间性情大变，入宫后又不顾死活的为白夜教求情。”
白夜教主眼神动容：“她们…可还好？”
“参与谋逆乃是大罪。”
萧玉道，“不过她们只是从犯，皇叔若能及时回头，侄儿可保她们不死。”
白夜教主皱眉：“你能做主？”
萧玉点头，面对这位真正给过他长辈的疼爱与关怀的叔父，语气不自觉温和了几分：“皇兄若在，也会这么做。”
白夜教主听到他笃定的语气，酸涩一笑：“你们兄弟自小亲厚，长大更是如此，真是…”
真是让人羡慕。
“我相信黎安城内亦有故人惦念皇叔，只不过不会是瑾王。”
萧玉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，慢慢展开纸张，摆在了面前的书桌上。
“据信，瑾王被捕入狱后每日都要问起隽城的音讯，可惜了，迟迟听不到侄儿的死讯，断绝了最后一丝希望之后，便招供了这些年所有的罪行，自然了，是替白夜教主招供，而他，只是被白夜教胁迫威逼的可怜人。”
瑛太妃怒极反笑：“这种话也编的出来，他当刑部都是傻子不成？”
“虽然可笑，好歹比直接认罪等死要强。”
萧玉语气轻嘲，“他的供词在这，皇叔若不信，尽可一观。”
白夜教主盯着那张平铺的信纸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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