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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何时被这样羞辱过，就连萧和都对他客客气气。
换句话说，若哪日他做的事败露，萧和或许会留他一命，可萧玉却是个暴戾记仇的性子，绝对能眼都不眨将他千刀万剐。
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像是要印证他的想法一般，萧玉冷声开口：“清虚敢如此猖狂，背后一定还有主谋，皇叔以为，若是抓住那人该如此发落，凌迟，还是腰斩？”
瑾王面皮一紧，声音更沉了几分：“若有同伙，自然不可姑息，一同以谋逆罪论处。”
“玉儿，此事就交由你处置，若有结果，要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本王。”
瑾王抬眸朝内室瞥了一眼，见龙榻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，他面色稍定了定，沉声开口。
“天色不早，我等便退下了，也好让陛下安生休养。”
众臣忙跟上瑾王，一个个退出了殿门。
萧玉冷眼扫过几位大臣追着瑾王的背影，眸中寒意更甚几分。
他转身吩咐手下，“派人在牢中盯紧清虚，绝不可让他出任何意外。”
宋颂见他面色冷肃，小步走到塌边，倒了盏温热的茶水递了过来。
“清虚很快就会清醒，他活着落在你手中，有人怕是要坐不住了。”
“你可有准备？”
萧玉微微抬眸，杯盏的暖意触及指尖，少女清眸如水，望着他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，他周身寒意骤然散去了大半。
再看向她时，一向冷厉的黑眸染了几分细碎微光。
“颂儿，你还没告诉我，你做了什么，让那道士突然疯癫至此？”
宋颂想到他会有此一问，低声答：“有些人对某种特定的气味极其敏感，更有甚者会被刺激到发狂失智，我听阿爹讲过北泽有将士是这样的体质，今晚一见清虚我便觉得相像，故而让小豚燃香一事，果然刺激到他了。”
萧玉缓缓看了她一眼，意味深长道：“…原来如此。”
宋颂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，突然生出几分心虚，索性眨着眼睛转移话题：“你还没说，接下来准备如何应对？”
萧玉也不揭穿她，反问道。
“今晚这一局是针对皇兄而来，如今事败，若换作你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宋颂蹙眉，片刻后认真地分析起来。
“有人意图谋害陛下，趁朝中无主之时作乱，如果陛下这边行不通，那证明代政之人无能，同样能顺理成章接过朝政大权。”
“自你代陛下处理政事之后，各地大大小小的风波都被你压制平息，若要让朝野上下和天下百姓斥责你无能，一定要生出更大的乱子才行。”
“而我朝近些年最大的隐患…”
宋颂微微睁大了双眸，迎着簇簇晃动的烛火，她在萧玉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。
“白夜教。”
虽然已被清剿过一次，但两人都知道，白夜教的势力盘根错节，并未被彻底清除。
若此邪教一而再再而三起事作乱，百姓定然会对朝廷有所怨言。
更何况，为了掀起更大的动乱，白夜教的手段只会比从前更狠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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