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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瞧着阿眠退至土坑旁,杂乱的发丝掩藏住他的容貌,依稀可见他嘴角挑起势在必得的笑容,手中匕首一转,复又朝阿眠扑来。
奈何他身形一动,忽而察觉腰间一阵阻力,扭头望去,原是温凝长鞭甩出,缠在那人腰间,如今这挑着眉望他,“你是何人,竟敢在我跟前撒野?”
那人定神瞧着温凝,忽然轻笑一声,“不愧是温家之人,反应倒是极快,你可是来查那温衡的下落?”
寒风刮过,吹起那人散落在额前的发丝,露出嘴角笃定的笑容,他自认为手中有温凝想要的线索,她必然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。
哪知温凝听得此话,仿若未觉,一手执着长鞭,一边缓步朝那人靠近,足尖踏在雪地之上,未发出一点声音,她好整以暇地望着此人,似乎思考他方才所言的真假。
瞧着温凝逐渐靠近的身形,那人眸中闪过一道厉色,待到温凝行至距离他三步之遥时,他手掌翻转,飞快往前踏出一步,狠狠地朝她心口扎去。
眼瞅着那匕首便要刺入温凝心口,不远处瞧着的阿眠顿时一声惊呼,便要朝着两人扑来,那人余光扫过,冷哼一声,“还以为此次来的是什么厉害角色,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。”
本以为自己可轻易得手,谁料就在自己快要得手时,温凝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,抬手捏住那人手腕,那人顿在原地,无法前进分毫,一时间惊恐地抬头望向温凝。
见此温凝一使力,那人发出一声痛呼,手中匕首掉落在地,她眸中划过一丝不屑,抬脚将此人踹翻在地,随后理了理自己方才出手弄乱的衣袖。
与此同时方才分散开的江子澈兄弟俩,从远处赶来,瞧见方才那惊恐的一幕,飞快将此人制服,“何人派你来的。”
闻言,那人冷哼一声,拒不合作的模样激怒二人,江子澈抬脚踹在那人腿骨之上,顿时那人发出一声惨叫,不住地在地上打滚。
不同江子澈的行为,江子安蹲下身子,撩开那人的乱发,这才瞧清楚此人的模样,只见他鼻梁高挺,眼窝深陷,瞧着便不是澧朝的模样,大约是潜入北疆的鲜卑人,只是此人的发色倒与寻常所见的鲜卑人不同。
“鲜卑人?”
随着江子安的动作,温凝瞧清那人的模样,面色一沉,快步走至两人身侧,“可他的发丝为何如澧朝一般是黑色的?”
“呵呵,自然因为我本就是澧朝人。”
那人咧开嘴,轻声道。
原以为,几人听得此言便会大吃一惊,谁料几人心中了然,此人约莫着双亲中有一人是鲜卑人,“究竟是何人派你来此,夺取那竹筒的。”
说话间,阿眠已然走至几人身旁,将手中玉佩上带着的竹筒交到温凝手中,温凝接过掂了掂手中竹筒,似乎并无重量,便顺势将那塞子打开,原来里头装着几张纸条。
温凝顺势将其取出,眸光扫过地上那人,只见他似乎并不在意那竹筒,反而死死盯着那块玉佩,渐渐地红了眼眶,紧握成拳的手掌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。
竟不是为了这竹筒来的,温凝心中暗道,收回打量的目光,望向手中信纸,只一眼便脸色骤变,她虽然一早便知数年前她兄长战死的那张战役,必然是军中出现了叛徒,只是那时全军覆没查无可查,这才不了了之。
而此时手中的信息却告诉她,兄长最信任的副将竟是宁王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,与鲜卑王合作,将兄长生擒关押在鲜卑王都之中,意图劝他为鲜卑王所用,奈何温衡此人铁骨铮铮,任凭鲜卑王软硬皆施,都不为所动。
就在此时,宁王又寻到他,提出与他合作,打开城门将一队鲜卑精兵引入城中,大肆烧杀温姑姑为了守护平民,披挂上阵,寡不敌众战死,阿眠便是那时被宁王的人带走。
起初大约是想用她威胁温衡令他低头,谁料他一句身为温家血肉便要时刻做好为国战死的准备,无奈之下宁王只好将阿眠带走,最后竟将她培养成一枚棋子。
瞧着纸上的内容,温凝压抑着心中怒火,拿着泛黄纸张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。
见此,江子淮兄弟对视一眼,眸中皆是疑惑,“阿凝,这纸上写了何事,竟让你情绪波动如此之大?”
听得此言,温凝将信纸递给二人,目光落在阿眠身上,冲她一招手,阿眠便快步走到她身旁,“阿眠,这些年你受苦了。”
“阿凝,温家人?”
倒在地上那人,喃喃自语,忽而眸中闪过亮光,“你可是平定北疆战乱的温将军?”
“怎么?你听过我的名头?”
温凝按捺住心中怒火,冷声道。
“哈哈哈哈,苍天待我不薄,终是让我寻到你了。”
那人仰头大笑,笑着笑着眸中落下泪珠,他挣扎着坐起身子,目光眷恋地望着她手中残破的玉佩,“我父亲乃鲜卑人,母亲是澧朝人,我自幼生活在鲜卑王都,父亲本是军中一名小有权利的军官,可数年前他接到命令让他带人潜入北疆,他因母亲的缘故本是不愿,可他们竟然将我母亲掳走,被他们一同掳走的还有位年岁与我差不多的姑娘,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,紧赶慢赶终是赶至北疆,我瞧见我们的拓跋将军正与一位澧朝人交谈,我当时离得有些距离未听清他们所言,隐约听见宁王二字,未过多时我便瞧见他们将我父母填入这土坑之中活埋,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不少当日潜入北疆的士兵,您手中那块玉佩便是我母亲的遗物,我来此处一个是为了找回母亲的遗物,一个便是寻您。”
话音一落,温凝打量着手中的玉佩,方才未仔细瞧,如今看着那玉佩入手润泽,通体透亮,是块难得的好玉,大约是挣扎中碰碎了,如今只余一般,瞧着上头雕刻的花纹,倒是澧朝的样式。
她指尖摸索着手中的玉佩,对那人所言倒是信了几分,“先将此人带回府中。”
夜色朦胧,鲜卑皇宫御书房之中,贺兰宏坐在书桌之后,望着桌上那只玉匣,面上满是挣扎,那位貌美婢女莲步轻移,走至他身后,抬手替他轻轻揉着脑袋两侧,“陛下,有何烦心之事?”
闻言,贺兰宏抬手覆在那侍女手掌之上,以手扶额,“无事,只是近日朝中事务繁琐,来替朕好好揉揉。”
说罢,他身子向后一靠,眼眸眯起,全然不知身后之人,目光落在那玉匣之上,顿了片刻又神色如常地收回,垂着眸,瞧不出她半分想法,葱白的指尖按在贺兰宏脑袋两侧轻轻揉着,不远处的香炉升起一缕淡淡的白烟。
二日之后,载着药材的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城门口,赶车之人将手中信件交于检查之人的手中,“几位军爷,小人奉命从京城带药赶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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