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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憬哥哥？”
见司徒憬呆呆的不出声，江燃雪还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，又往前凑了些。
少女冰凉的发丝带着特有的清香，滑落在他的脖颈，司徒憬觉得有些痒，下意识要抬手去拂，却在扯动伤口的那一瞬又僵硬了片刻。
“我没事，只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。”
几日不曾说话，口干的厉害。
江燃雪见状，连忙起身去给司徒憬倒茶。
这殿中自然是有宫人，只是为了伪装自己的痴傻，每次江燃雪进来后，都会让他们去外面守着，所以这会儿，寝殿中只有江燃雪和司徒憬两人。
江燃雪的脚用了楚汐月给的药，早就好的差不多了，这会儿给司徒憬倒茶，走的倒是快。
司徒憬如今双目失明，但其他感官倒是灵敏，只觉原本近在眼前的清香忽的远离，他伸手虚握，却什么也没抓住，一瞬间心就慌了。
“燃燃？”
“嗯嗯，在的。
阿憬哥哥我喂你喝茶。”
江燃雪小心地扶着司徒憬坐起，再就着这个姿势，慢慢的将茶水喂入司徒憬口中，偶尔有茶水从唇角滑落，江燃雪就拿帕子替他擦拭，弄的司徒憬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江燃雪却不肯，直到司徒憬说不要了，她才将茶杯放下。
只是看到司徒憬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双眸，江燃雪又忍不住想要掉眼泪：“对不起，阿憬哥哥，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，她没能改变故事的走向。
对不起，没能让伯父伯母还有阿恒哥哥活下来。
对不起，还是让他双目失明命在旦夕……
司徒憬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什么，他眼睫轻颤，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一些小心：“燃燃，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，我不痴傻了，我好了，阿憬哥哥，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司徒憬心头猛跳，既高兴又心疼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最终在听到江燃雪轻轻的抽泣声后，试探着摸了摸她的长发。
“过去了，都过去了。”
三年时间，他的掌心又起了厚厚的一层茧，江燃雪一边受着他的安抚，一边用眼睛细细描绘他的眉眼。
长大后的阿憬哥哥，比她当年所想的还要好看。
只是……
江燃雪伸手触碰到司徒憬眉上的伤疤，一滴清泪划过脸庞。
她的太阳啊，终究还是收敛了所有光芒。
“阿憬哥哥，你疼不疼啊？受了这么重的伤，连眼睛都看不见了。”
司徒憬摇了摇头，在军中一向冷硬的声音，到了江燃雪面前，就自然而然的软化了：“习惯了，这毒军中大夫解不了，徐伯父让我先行归京，也是想让宫中的御医给我瞧瞧。”
“毒素扩散是不可避免的，我就想着，怎么也该在彻底失明之前，与你见上一面，好在，燃燃来的及时。”
司徒憬微微抿唇笑了，不像年少时那般灿烂的笑容，却在他极为冷峻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。
“傻瓜，你可真是个傻瓜。
进宫了就该先让皇帝舅舅给你找御医来，哪能一声不吭地就走啊。”
“参见太子殿下，太子妃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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